戴宗却问李逵：你知道当年在江州城给你通风的牢头他受谁指使吗？
创作声明:本文为虚构创作，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，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，仅用于叙事呈现，请知悉。
十五年了，那个冒死帮我的孟哥，那张详细的法场地形图，那条通往水门的逃生路线......
聚义厅外的梧桐树叶子黄了大半，风一吹，簌簌地落下来，像下了一场金色的雨。
李逵坐在厅里，面前摆着一坛好酒，可他却没什么心思喝。他已经五十出头了，脸上的皱纹像沟壑一样深，头发也白了大半。这些年跟着宋江南征北战，立下的功劳数都数不清，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。
李逵抬起头，看见戴宗走了进来。戴宗也老了，腰板不如当年挺拔，走路也没了那种风一样的速度，可眼神还是那么清明。
戴宗在李逵对面坐下，端起酒杯，却没喝，只是在手里转着。他看着李逵，欲言又止。
戴哥，你有话就说，别吞吞吐吐的。李逵憨厚地笑道，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了，还有什么不能说的？
李逵的笑容僵住了。他沉默片刻，点了点头：嗯。这些年，俺总是梦见那天。梦见大哥被押上刑台，梦见俺提着板斧冲进法场，梦见满地的血……
俺也说不上来。李逵挠着头，就是觉得……觉得太巧了。那个牢头孟康，他为什么要冒着杀头的危险来告诉俺？他凭什么相信俺不会出卖他？他怎么会对法场的地形了如指掌？还有那张图，画得那么详细，就好像……就好像早就准备好的一样。
李逵继续说：这些年，俺托人打听过孟康的下落。有人说他死了，有人说他逃走了。可奇怪的是，朝廷的通缉令上，根本没有他的名字。戴哥，你说这是不是很怪？
可俺就是想知道！李逵突然激动起来，戴哥，这些年俺一直憋在心里，难受得很！俺就想弄明白，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！
戴宗沉默良久，缓缓道：那我问你一句话。当年在江州城，那个给你通风报信的牢头孟康，你可曾想过，他为何要这么做？
这个……李逵迟疑了，俺当时觉得，可能他也是个义气之人，看不惯朝廷冤枉好人。
吴用慌慌张张地跑进来，脸色苍白：不好了！不好了！宋公明病倒了！太医说……说他怕是不行了！
宋江在江州做押司，本是个谨小慎微的人。他深知自己身份尴尬——郓城那边有案底，江州这边靠着关系才混了个差事。按理说，他应该夹着尾巴做人才对。
浔阳楼上，酒香四溢。宋江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，看着江水滚滚东流，心中感慨万千。他已经三十多岁了，还只是个小小的押司，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？
少喝？宋江冷笑，人生得意须尽欢，莫使金樽空对月！今天爷高兴，你管得着吗？
宋江又喝了几杯，酒意上头，竟然提笔在墙上题诗：自幼曾攻经史，长成亦有权谋。恰如猛虎卧荒丘，潜伏爪牙忍受。不幸刺文双颊，那堪配在江州。他年若得报冤仇，血染浔阳江口！
第二天一早，宋江酒醒了，躺在床上突然想起昨天做了什么。他猛地坐起来，额头冷汗直冒。
果然，知府已经得知他题反诗的事，勃然大怒：宋江！你好大的胆子！竟敢在浔阳楼题反诗！来人，把他拿下！
宋江跪在地上，大喊冤枉：大人！小人冤枉啊！那天小人喝醉了，胡言乱语，不是真心的！
喝醉？知府冷笑，你这诗写得清清楚楚，一笔一画，哪像喝醉的样子？你分明是蓄意造反！来人，把他打入死牢，秋后问斩！
牢里阴暗潮湿，到处是老鼠和蟑螂。宋江坐在稻草堆上，脸上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。
李逵当时在江州大牢里做小牢子，管着给犯人送饭送水的活计。他听说宋江出事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。
大哥啊大哥，你怎么能干这种事？李逵端着饭碗，透过牢门看着宋江，眼睛都红了，你这一死，俺可怎么办？
宋江虚弱地笑了笑：铁牛兄弟，你我相识一场，我很感激。只是我命该如此，就别为我难过了。
李逵走出牢房，心里难受得要命。宋江对他有恩，当年他刚来江州时，人生地不熟，是宋江照顾他，给他找了这份差事。如今宋江有难，他却帮不上忙，这让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。
李逵抬头一看，是牢头孟康。孟康在狱中资历老，人也和善，李逵平时和他关系不错。
孟康左右看看，把李逵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：李兄弟，我也觉得宋押司是个好人。只可惜咱们人微言轻，救不了他。
孟康沉吟片刻，小声道：我倒是听说，梁山泊的晁盖晁天王，与宋押司是结拜兄弟。若能通知他们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。
李逵眼睛一亮：对啊！俺怎么没想到！可是……梁山离这里几百里，消息怎么送过去？
这个你别担心。孟康神秘兮兮地说，我认识一个跑江湖的，他能日行八百里，外号神行太保。我可以托他去梁山报信。
别高兴太早。孟康压低声音，就算梁山的人来了，想救人也不容易。宋押司后天午时就要问斩，法场戒备森严，想要救人，只有一个办法——
我知道。孟康叹气，所以这事风险极大。但除此之外，别无他法。李兄弟，你愿意冒这个险吗？
孟康拍拍他的肩膀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：这是法场的地形图。你看，这里是刑台，这里是官兵把守的位置。若要劫法场，必须从这三个方向同时进攻，才能打乱官兵的阵脚。
李逵接过图纸，仔细看着。图画得很详细，每一个哨位，每一条街道，都标得清清楚楚。
孟康笑了笑：我在这里当差这么多年，对法场自然熟悉。这图是我特意画的，就是为了以防万一。
别说这些。孟康摆手，明天晚上，你去城外的破庙等着，会有人来接应你。记住，千万别让人发现。
送走李逵后，孟康回头看了看牢房深处，那里关着宋江。他叹了口气，喃喃道：宋押司，我该做的都做了。希望一切顺利。
李逵提着一把板斧，摸黑来到城外的破庙。破庙早就没人住了，到处是蜘蛛网，风一吹，呜呜作响，怪瘆人的。
为首的是个中年汉子，身形矫健，走路虎虎生风。他看见李逵，眼睛一亮：你就是李逵李兄弟？
戴宗上下打量李逵，点点头：果然是条好汉。李兄弟，我们时间紧迫，这就说正事。宋公明明天午时问斩，我们必须在法场动手，强行把人救出来。
就是给俺通风报信的那个牢头。李逵说，是他让俺来这里等你们，还给了俺一张法场的地形图。
这个……李逵挠头，俺也不太清楚。孟哥在狱中当差，平时人挺好的，对俺也不错。可能他也是个义气之人吧。
戴宗没再多问，只是把图纸收起来，沉声道：李兄弟，既然你对法场熟悉，那明天就由你打头阵。我们兄弟在外面接应，里应外合，定能救出宋公明。
当晚，众人详细商议了计划。戴宗说得很仔细，每一个环节都考虑到了。李逵听得连连点头，心里对戴宗佩服得不行。
戴宗苦笑：哪里是我聪明，是给我送信的人聪明。信上不但说了宋公明的事，还把整个计划都写好了。我们只需要照着做就行。
不知道。戴宗摇头，信是个陌生人送来的，送完就走了。不过那人说，宋公明在江州有难，让我们务必前来相救。
说到这里，戴宗突然盯着李逵，问道：李兄弟，你说那孟康对法场的地形这么熟悉，画的图又这么详细，他该不会早就料到会有今天吧？
法场设在城南的校场，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。官兵林立，刀枪如林，气氛肃杀。
宋江被五花大绑押上刑台，脸色苍白，却神情镇定。他扫了一眼四周，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。
监斩官站在高台上，手持令箭，高声宣读罪状：犯人宋江，私题反诗，意图谋反，罪大恶极。今午时三刻，斩首示众！
人群中，李逵握紧手中的板斧，浑身发抖。那不是害怕，是激动。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刑台，等待时机。
百姓尖叫着四散奔逃，官兵慌忙围上来。李逵左右开弓，两把板斧舞得虎虎生风，挡者披靡。
挡俺者死！李逵杀红了眼，见人就砍。他的板斧沉重无比，一斧下去，人头落地。鲜血喷溅，染红了黄土地。
与此同时，法场外围突然杀声震天。戴宗率领梁山好汉从三个方向同时进攻，杀得官兵措手不及。
戴宗身形如电，几个起落就冲上了刑台。他一刀斩断绑着宋江的绳索，喊道：公明兄，快跟我走！
可这时，江州知府已经调来了大批兵马，把整个法场团团围住。弓箭手列队，箭如雨下。
戴宗二话不说，带着众人杀向城西。李逵打头阵，凶猛异常。他的板斧上已经沾满了鲜血，整个人像从血池里爬出来的修罗。
众人杀出一条血路，果然在城西找到了水门。那是个排水的暗门，平时没人注意。
宋江也流下泪来：若非众位兄长相救，小弟这条命就没了。特别是铁牛兄弟，冒死劫法场，这份恩情，小弟永世难忘。
他转身看向李逵，握住李逵那双沾满血污的大手：铁牛，你是我宋江的救命恩人，从今往后，你就是我的亲兄弟！
李逵憨笑着，眼眶都红了：大哥别这么说！俺们本来就是兄弟，兄弟之间，不说两家话！
宋江坐在主位上，频频举杯，向每一个参与救他的人敬酒。他说得情真意切，感激涕零，让在场的人都深受感动。
各位兄长，小弟本是个无用之人，却劳烦大家冒死相救。这份恩情，宋江就算肝脑涂地，也报答不完！宋江说着，眼泪又流了下来。
公明兄弟不必多礼！晁盖扶起他，我们都是江湖中人，讲的就是义气二字。你有难，我们岂能袖手旁观？
太顺利了。戴宗低声道，从接到消息，到制定计划，到劫法场成功，一切都太顺利了。就好像……就好像有人早就安排好了一样。
吴用沉默片刻，笑道：或许是老天爷保佑吧。公明兄弟本就是个好人，好人自有好报。
晁盖攻打曾头市时中箭身亡，宋江接任梁山泊寨主。在宋江的运作下，梁山发展壮大，聚集了一百零八位好汉，声势震天。
后来，宋江率领梁山接受朝廷招安，改旗易帜，成了朝廷的军队。他们随朝廷南征北战，平方腊，灭辽国，立下赫赫战功。
李逵这些年一直跟在宋江身边，对宋江忠心耿耿。打仗时，他总是冲在最前面，立下了无数战功。宋江对他也极好，每次有赏赐，总是想着他。
有一次，李逵偶然听到吴用和宋江的对话。当时他路过宋江的房间，听见里面有说话声，就停下了脚步。
李逵想推门进去问个明白，可手伸到门把上，又缩了回来。他不敢问，他怕听到一个自己不愿相信的答案。
他找到当年参与劫法场的兄弟，一个个询问。大家都说，当年是接到密信，说宋江有难，然后就赶去救人了。至于密信是谁写的，谁也不知道。
李逵又托人打听孟康的下落。找了很久，终于有人告诉他，孟康没有死，而是被人接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。
孟康在梁山？可他来梁山这么多年，从来没见过孟康。难道孟康一直藏在什么地方？
李逵开始在梁山到处找。他找遍了每一个营房，每一个角落，终于在后山一个偏僻的小院里，找到了孟康。
小院很简陋，只有两间茅屋。孟康正在院子里晒太阳，已经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了，头发全白了，背也驼了。
俺找你找得好苦！李逵大步走进院子，孟哥，这些年你去哪了？俺一直想报答你的恩情！
可是俺想知道！李逵急了，孟哥，当年你为什么要冒险帮俺？你又是怎么知道法场地形的？还有那张图，你是从哪里弄来的？
走吧，李兄弟。孟康转身进了屋，就当你没见过我。也别让宋公明知道你来过这里。
铁牛，我问你一句话。戴宗的声音很沉，当年在江州城，给你通风报信的牢头孟康，你可知道他受谁指使？
你难道从来没想过，一个小小的牢头，为何敢冒杀头的危险，给你通风报信？戴宗一字一句地说，他为何对法场的地形了如指掌？为何连水门的位置都知道？为何那张地形图画得那么详细，就好像早就准备好的一样？
吴用慌慌张张地跑来，脸色煞白：不好了！不好了！宋公明病倒了！太医说……说他中了毒！
宋江的房间里弥漫着药味。宋江躺在床上，脸色灰败如死人，嘴唇发紫，气息微弱。
大哥！李逵冲到床边，跪了下来，眼泪哗哗地流，你怎么了？谁害你？告诉俺，俺去宰了他！
宋江艰难地睁开眼，看到李逵，嘴角扯出一丝虚弱的笑容。他伸出手，颤抖着摸李逵的脑袋。
大哥你说什么呢！李逵哭得像个孩子，你对俺最好了！当年要不是你，俺早就死在江州了！
江州……宋江咳嗽起来，咳出一口黑血，铁牛……江州那件事……其实……其实是我……安排的……
宋江艰难地从枕头下摸出一封信，塞进李逵手里：这是……我的遗书……里面写了……所有的真相……铁牛……你看完……就明白了……
